第30章 第三十章_养狼为患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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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第三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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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略感欣慰,小皇帝聪明冷静,并非任人鱼肉的小可怜,另一方面又有点担心,小小年纪就是个黑芝麻馅的,看来拧正暴君掰向明君的计划得尽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十来岁的孩子,世界观都建立得七七八八了,再晚些就该到叛逆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人民教师陆清则在内心评估了一下自己这位新学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救了把小皇帝,又没拒绝解决小福子,他们俩多少也算是共谋了,在小皇帝这儿多少也提升了点信任度吧?

        等周围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,宁倦不客气地推开陆清则,目光落在表现得相当骁勇的小黄门身上,年纪虽小,小脸威严,努力板出皇帝陛下的气度:“叫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黄门平日里多受小福子指使欺凌,还要胆战心惊地防止自己被小福子一个不顺眼弄死,这会儿忠君报主的同时,还出了口气,精神奕奕的:“回禀陛下,奴婢叫长顺,在尚衣监当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倦嗯了声:“往后到朕跟前伺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皇帝虽是傀儡,但到底是皇帝,能在皇帝身边当差,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,何况他杀了小福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也不见得这位小陛下就真是任人玩弄的主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长顺心里门儿清,忙不迭跪地叩头谢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长顺相当机敏,瞬间反应过来:“哎呀,大事不好,小福子为救陛下不慎落水了!小的这就去找侍卫来捞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就一溜烟跑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宁倦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陆清则身上,看他唇瓣抿得薄红,又一副想开口说话的样子,屏着气等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忍耐着和他对视了三秒,终于憋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捂着嘴,偏过头,陡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,活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,惨白的一张脸遍布潮红,光听他咳着,肺管子和嗓子眼都跟着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宁倦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宁倦张了张嘴,当没听到:“送朕回乾清宫,别杵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从眼冒金花的状态缓过来,喉间炸裂般刺啦啦的疼,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原身被阉党抓进诏狱,隆冬腊月的浸在水牢里,直接丢了命,陆清则穿过来了,但并不能改善被伤到根的身体,大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,都得这么病歪歪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辈子都得不到一具健康的好身体,陆清则无声叹了口气,微微笑笑:“微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倦很熟悉宫里的小道,带着陆清则避开了侍卫,俩人一离开御花园,后脚长顺就把侍卫叫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宫里一大片人,听说小陛下差点落水,竟也没几个人担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浑身都没什么力气,走几步就有些气喘,好在小孩子腿短,步子迈得也不大,他瞅瞅小皇帝浑圆的小脑袋,嗓音跟被砂砾磨过一般:“陛下最近的功课都是哪位先生在讲读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一声问,宁倦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,确定陆清则眼底是疑惑而非故意后,才歪开头闷闷道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崇安帝沉迷修仙十几年,乱七八糟的仙丹不知道吃了多少瓶,早把身体底子给亏损了,一病不起后,醒来的时间甚少,也就封宁倦为太子时清醒了会儿,点了陆清则为太傅,随即又浑浑噩噩下去,压根没来得及给宁倦凑齐一班人马。

        要知道宁倦自小在冷宫,连学堂都没能去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首辅卫鹤荣自然乐见其成,宁倦是个任人拿捏、屁也不会的蠢货他最放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卫鹤荣不说话,朝中也没几个人敢说话,要么声音微小,要么作壁上观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也想明白了,没怎么犹豫,直接道:“那从明日起,臣便来给陛下讲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阵凉风吹来,陆清则跟纸糊似的又歪了歪。

        宁倦甚至都来不及感到惊喜,只怀疑他这一秒就要折了,狐疑地瞅瞅他,眼底是强烈的怀疑:“你行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陆清则不悦,“臣当然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中午时出的门,出宫时天色都暗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小刀在外面等得无聊,腆着脸在跟禁军套近乎,禁卫军不搭理他,他也能聊得自得其乐,看陆清则回来了才收敛,一溜小跑过来,扶着他上了马车,意犹未尽问:“公子,回去也要那么快嘛?”

        即使在宫里休息了会儿,从偌大的宫城里再溜达出来,陆清则也快没气了,声音微弱:“快吧,再快点就能把我送上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小刀立刻收敛得堪比赶蜗牛。

        回了陆府,陆清则喝了碗药,安静躺尸了一个时辰,才有精力爬起来,去了书房,先从书架上挑了几本书,依次翻看了会儿,举着毛笔,在纸上画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小刀在边上帮忙研墨,偷偷瞅着这位不太熟悉的主子。        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,  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,感谢支陆清则愣了愣,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屋内的环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间布置古色古香、颇为清雅的屋子,  身下是张拔步床,虽然十分软和,但显然并不是他小姨从泰国背回来的进口乳胶床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坐起来再看仔细点,身体却不怎么使得上力,  反而因为意识的回笼,浑身上下都泛起了骨头发酸的密密匝匝的疼,冷汗顷刻间就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吸着红通通的鼻子,眼眶里滚着泪:“您从被狱中救出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,这些日子我天天守在您身边唤您,大夫说您今日若是再不醒,  就再也……呸!不能说这种晦气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咬着牙才吞下痛吟,  有气无力地掠他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,  但小朋友你家公子恐怕是真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兀自惊喜完了,猛地一拍脑袋:“我、我太高兴了,都忘了,公子您感觉怎么样?我这就去叫孙大夫来给您看看!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看他拔腿就跑,  来不及叫一声,  门就被打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股凉到骨子里的冷风从门缝肩挤过来,他不慎吃了口风,喉间一痒,顿时咳得惊天动地,  喉间泛起股尖锐的疼,  隐有腥甜气息,  几乎咳出了血沫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一个哆嗦,  蹿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,砰地关好门,慌忙跑过来扶他坐起来顺了气,看他终于不咳了,又去倒了杯水过来:“公子慢点喝,别呛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咳得头晕眼花,脑子里嗡嗡的,要死不活地就着少年喂水的动作喝了两口,温凉的水滑过喉头,方才舒服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看他脸色苍白如纸,密密垂下的眼睫都被冷汗濡湿,好生生的人成了个病骨支离的纸人儿,恨得咬牙切齿:“那群天杀的阉人,竟在狱中那般折磨公子,叫我说卫首辅只叫他们掉了脑袋太便宜了,就该千刀万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阉人,卫首辅?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眼皮一跳,突然反应过来,眼底涌过一丝震愕,张了张嘴,沙哑地吐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:“现在是哪年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立刻咽下愤愤不平的话,小心回答:“您是去岁被关进去的,现在是建安二十五年,二月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眼前一黑,确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穿成了昨天打学生那儿没收的里,一个同名同姓的角色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天晚自习,他从一个女学生那儿没收了这本,小姑娘连声求他千万别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本来不打算看,反而被激起了好奇心,回到办公室就把书一目十行翻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本书讲的出身世家望族的主角推翻暴君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暴君年幼失怙,侥幸逃脱了阉党之乱后,又遭奸臣所挟,身边一个真心人也无,他忍辱负重长大,解决了大奸臣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小时候的经历,暴君对身边人毫无信任,残暴扭曲,鹰犬遍布朝野,大臣敢有违抗,当庭斩杀,满门抄家,对外又穷兵黩武,嗜杀成性,弄得民不聊生,怨声载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主角起兵造反,却完全不是暴君的对手,眼看着主角就要落败之时,暴君却因小时候落下的病根,先一步病死。

        主角和反派搞成这样,看得出作者写着写着就掌握不住暴君这个角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陆清则,是暴君他爹,先皇帝驾崩前一年的新科状元,前途无量。

        崇安帝沉迷修仙之术,纵容宦官乱政,陆清则因为悍不畏死地上谏,被宦官抓去诏狱折磨,死在狱中,不过也因他的事,成了清君侧、诛奸宦的导火索。

        连炮灰都不是,就是根引信。

        难怪那个女学生那么慌乱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随便翻完那本书后,心脏忽然一阵紧缩,他想找药,手脚却已经不听使唤,直接厥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无声叹了口气——看来他是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上一世他患有心脏病,因为生病,成了家里人眼里的废物,一直是边缘人物,亲缘浅薄,读完研就当了老师,已经许久没和家里联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道那边的遗体谁来收,会把学生们吓坏吧?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按下纷乱的心绪,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年。

        书里的陆清则父母双亡,独自上京赶考,这少年是他入狱前在街上捡的小乞丐,叫陈小刀。

        看陆清则脸色恢复了点,陈小刀拔腿又想去叫大夫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攒起力气,费劲地拉住他:“我没事,不用叫大夫,将我入狱之后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,一件不漏说给我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清则原本死了,现在却因为他活过来了,恐怕书里的剧情也会随之产生改动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小刀原本是街头乞丐,对消息最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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